伴涟钢一路走来红网

编者按:为庆祝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70周年,充分展示国企改革发展成就和新时代国企员工风貌,自今年3月份起,湖南省国资委与红网联合开展“国企心·祖国恋”征文活动,以个人、企业与国家关系为视角,生动抒写、展现党的领导下国家建设取得的辉煌成就,以及湖南省属国资国企建设生动实践、拼搏精神与突出贡献。

一条人见人爱的涟水河半搂涟钢,厂区的顶尖设备,于碧翠中亮出贵族的部分轮廓。现代轧钢工脸光手净,轻松工作在国内最先进的无尘钢平台。

“咬定青山不放松,立根原在破岩中。”透过历史浩瀚的烟尘,涟钢企业过去可没少在苦涩的泥泞中打滚和在落后的峭壁间刮骨。

年3月26日,湘中礼炮冲天,涟钢1号高炉在娄底黄泥塘的荒山破土动工。听父亲讲,当时条件异常艰苦,整个只有一条简易公路进出涟钢,而涟水河上没有桥,每天工人们从河东挑着泥沙水泥等材料坐船过河去工地。没有住房,父亲和工友们晚上就睡工地的棚子内。这一年,他们建造出容积为83.5m的高炉一座,炼出湖南历史上第一炉铁水。

如果不是父亲在涟钢,八九岁的我不会相遇涟水河,拜见正处于青春期的涟钢。那时涟钢的房子大都是粗粉饰过的平房,高的不过三层,居民们每晚枕着轧辊的噪声入眠,又在高炉的哨音中惊醒。涟水河上有两座桥,即涟钢大桥和钢索桥。汽车在涟钢大桥上通过,远看钢索桥似空中挂着一副水晶帘,帘后不时晃动着钢铁儿女们的身影。民工拉着装有煤、沙、水泥或铁矿石的板车在马路上艰难行走。往四拱桥去的公路,一地的煤灰,风一刮,煤灰就直冲进人的口鼻。那时的涟水多呈酱油色,鼓着泡沫。涟钢大桥正对一号门卫,门口上贴着一幅巨大的工人肖像画,头戴安全帽,身着白帆布工作服,颈搭毛巾,手拉钢钎,侧身探向熊熊烈火中的炉膛,他的脸黑、红、油、亮。肖像下有一行字:“向王道修同志学习!”父亲拉着我的手告诉我——王道修是涟钢的英雄!

我是因为没有母亲才来涟钢,那时候,父亲带我看望了老乡贵阳叔叔和邓叔叔,他们都是涟钢一线的工人。第一次去看高个子贵阳叔叔,他正当班。轧钢车间灰尘迷茫,走进去,耳朵里被震得嗡嗡响。贵阳叔叔全副武装站在二轧钢厂轧钢锟道的平台,手拿1米多长的钢叉,被火光灯光映照,如个巨人。长方体的红钢从炉子内溜出,钻进一个槽,轰隆——嘭,退出来,停一下,再钻入另一个槽,又轰隆——嘭,如此折腾。当钢从最后一道槽中飙出,格外修长,似根百米的红绸带,在跑道里极快扭动着朝冷床冲去。贵阳叔叔的任务就是在每根红钢从炉中出来走至粗轧停下的那几十秒,用叉将它使劲扮至另一个面。红钢映射着他脸部的肌肉横向发展,一双邋遢的手筋脉突出,他的后背湿了一大块,全身亮堂。我看着心里发紧,生怕那红钢将他一下子点燃。

我的父亲是二炼钢的仓库保管员,可自己每次领个灯泡什么的都要记出个子丑人卯来。他经常背着一个白帆布工作袋,脚蹬解放鞋,往返于新旧仓库之间,一天走不少于15里的路。除当保管员外,父亲还给拖板车的民工结账。结账一般在家里——一间腾出来的小油库进行。父亲总是把黑算盘拨得玻琅玻琅响,几个民工围着他眼巴巴地瞧着,嘴却在一个劲地碎念:“李师傅啊,你不要这样认真,钱反正是公家的,你多写点有什么要紧?我们卖苦力的不容易,我看你拖儿带女的也不易,不如我们互相关照一下,两全其美!”人家的话明白如水,连我这个小屁孩都听出来了,可我的父亲就是不进油盐,由他们在一旁口水讲干,反正算出来的数目跟实数不差分毫。于是,在走出我们那间小屋的时候,我又听到那些民工在低声骂我父亲“是个木卵!”

我的哥哥李湘平是个爱做梦的人,他每天无师自通弹着吉它,无事便唱《热情的沙漠》。可惜他的爱情梦歌星梦作家梦一个也未来得及兑现,就在顶父亲的职一年后他因公伤亡。

等到铁饭碗从天而降落我手心,它就像一枚炸弹令我完全招架不住,我万没想到它竟是以哥哥的鲜血这种极端形式成全我。

此时,涟钢正值而立之年,生产上有了标志性的成就,“双菱”牌热轧带胁钢筋连续三届斩获国家银质奖,环境保护设施走上正轨。

我的工作简单,每天查看几组高压柜,两台大型电机和记录一些仪表数据。工作之余,我读些电工书籍。这样的日子一晃四年,其中发生过一件事,让我感觉死神向我逼来。那是冬季的一个午夜,跟我同班的是一位刚从技校分配来的年轻妹子,时针走过一点四十分,我透过值班室的大玻璃,突然发现高压柜最右端的频敏变阻器着火了,冲出两三米高的火浪。我吓得全身发抖,打着战地唤我的同伴,可谁知我这个同伴不知是没听见,还是以为我开玩笑?反正她趴在桌上不动。那时候,手机尚未问世,要去叫人显然来不及了,而电器起火相当神速,若再这么迟疑下去,整个配电房非成废墟不可。我好害怕呀!感觉自己这辈子完了,死神分明在以火焰的形式通知我,我必须做出决定,消灭他,否则就是被他消灭。

我哆哆嗦嗦走出值班房,气候明明剧冷,可我汗冒不止。我只想快点走,但我的腿如灌铅一般迈不动,右边是两台分别为kw和kw的高速旋转电机,灰白的墙上挂着几个血红的灭火器,左边立着一排两米多高多伏的高压柜,高压柜前端紧挨着火源——频敏变阻器。我一边想着尽快切断电源,一边又在想是不是逃掉算了。恐惧面前,我的脑子、神经、腿无一处正常。我每挪动一步都那么艰难,10几米的距离在那夜变得如此遥远。我的身子在抖,我的心在猛烈蹿动,我的思想更是虚脱得厉害,这记忆实在太刻骨铭心了。我屏住气,全身瘫软的移至正中心的操作台,向轧钢跨打出一个事故铃,而后朝着火焰方向去。频敏变阻器距地面约1.3米高左右,而开关就在它下面稍偏左的一个位置。我踢了一脚,没踢中,又踢一脚,还是没踢着,在去踢那个开关〈脚踩式〉时,因火势、无援和恐惧,我的几次行动都徒劳,最后等到我终于踢中,人也跌了个仰马翻天。

半小时后,管设备的领导和检修人员都来了,大家只知道烧了两组频敏变阻器,谁也不知我仅仅为了关一个开关就历经一场如此汹涌的心路历程。

香港回归是华夏子孙一件天大的喜事,可这一年成了我独自的忧伤。因为我下岗了,此后,我摆过摊,干过清洁工,而后工作生产一线,跟红钢坯打得火热,并幸运地成为单位一名小小的骨干。

贵阳叔叔的儿子李赛辉是我学习的榜样,老乡的缘份让我记住他。最先李赛辉只是二轧厂一名普通的轧钢工人,由于他好学肯干,不怕苦,人聪明,很快他就掌握了轧钢系统一全套看家本领,从而为他所在的单位夺高产,争效益,他被多次评为先进,标兵和劳模。

这时代你若不学习就跟高山上的瀑布一样一落千丈,沦落为时代的弃儿。涟钢作为国企中的一员猛将,当然与时俱进,冲锋向前。“十五”,”十一五”两次技改,涟钢发展规模宏大,所生产的汽车板、薄板、电工钢、管线钢、耐磨钢一出家门,成了抢手货。产品市场由过去单一的建材领域,成功拓展到汽车、家电、工程、机械、船舶、石油、天然气等诸多领地。

涟钢兴企道上,屡次实施减员,为的是争效,历练出更优秀的钢铁儿女。年,涟钢又有上千名员工内退,为了给企业减轻负荷,我主动提出申请,办了内退手续。

60年的光阴超度,换来的是涟钢耀眼的光环。你们想不到吧,世界上最长的跨海大桥和世界上最大的购物中心用的就是咱们涟钢的产品。涟钢由建厂初期年产钢5万吨,现在增长至万吨,足足翻了倍。比这更厉害的是,涟钢于去年投资10个亿,启动30余项环保技改工程,建设了配备齐全的先进环保设备,在湘中娄底打造出一个“天蓝地绿水清景美”的钢城花园。今年,一场“以河为贵,涟水和城”为主题的摄影大赛“天时地利人和”的大背景下激情启动。内心澄澈外表秀美体态妖娆的涟水河,同青天白云、花园工厂、涟钢人的笑脸,一一入了摄影大师们的镜头。

“千淘万漉虽辛苦,吹尽狂沙始到金”。而今,新涟钢在钢企的蓝天下振翮高飞,直冲云霄的m的高炉,仿如新涟钢的哲人和谋略家,高瞻远瞩,瞭望更远的星辰。

(作者系涟钢李玉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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