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家成导演的电视剧《傻春》(.3首播)、《正阳门下》(.8首播)、《情满四合院》(.11首播)、《正阳门下小女人》(.10首播)、《芝麻胡同》(.2首播),生动刻画了不同历史时期的四九城生活,京味儿浓郁,很接地气,好评如潮,成为电视台反复重播的节目。
这几部京城大戏许多剧情的发展和人物穿梭来往都离不开四合院,离不开时代背景。如果多了解一些相关的建筑文化和历史变迁,故事看起来就会更有意思。
四合院一直是北京旧城主要的居住建筑形式,它的发展与转变从侧面反映了目前人们的居住生活方式以及经济发展形式的发展与转变。北京四合院的格局都很方正,除了少数斜街上的宅子外,大多呈长方形平面,其中所有的建筑都采用正面朝向,也就是根据各自的位置不同,分别朝向正南、正北、正东、正西。从房屋构造的角度看,基本包括正房、厢房、后罩房、倒座房、耳房等房屋。
正房一般为三间,由家中长辈或主人居住;厢房分东西,一般是子孙后辈的居所;后罩房是大型四合院中最后一排正房,常作为家中女眷、未出嫁女儿及女仆住所;倒座房一般用作外客厅、账房、门房、客房或仆人住所;耳房依附正房,面积比正房小得多,用途广泛灵活。
大户人家的四合院不但拥有多进院落,而且可以横向发展,设置跨院。有些达官贵人的大宅院中还设置有花园。
起初,一套四合院只住一户人家。历经岁月蹉跎、人口变迁、房屋买卖分割,也形成了多户共住同一个四合院的常态。解放后,北京旧城改造、拓宽道路等市政规划建设均使四合院遭受到较大程度破坏。文革时期“破四旧”活动使得四合院内许多砖雕彩绘等装饰被毁坏。唐山大地震以及人口的增加,使得北京旧城内部出现大量抗震棚,震后在四合院内加建房屋更加成为常态,许多四合院进一步变成了大杂院。
一
《傻春》的故事是从二十世纪六十年代起,那个年代的家庭,有三五个孩子很普通,十个八个也不算稀奇,并且大多数家庭都有着浓重的重男轻女的思想,为了“传宗接代”,儿子越多越好。
赵素春外号“傻春”,家里人称“傻老大”,她的父亲赵宇初四十年代参加革命,亲手杀过鬼子和汉奸,为八路军兵工厂提供弹药,建国以后任轧钢厂领导,历经“三反五反”、“四清”等运动,“文化大革命”时期被批斗并下放农场劳动,后回家养病。她的母亲许敏容善良大度,出身富农,有一些旧社会大小姐做派:既懒且馋,好面子爱摆谱。
赵家有七个孩子,按“春眠不觉晓”诗文起名,依次为赵素春、赵素眠、赵素不、赵素觉、赵素晓、赵素处,最小的为避免重名,叫赵素楚。
傻春最崇拜和敬重的人是父亲,虽然学习成绩不好,却一直把父亲的教诲牢记心头。
老二赵素眠是家里聪明有才华的孩子,缺点是自私自傲。“上山下乡”运动期间,赵素眠在向阳农场插队,后来当上了国家干部。
老三赵素不曾经在内蒙古插队,改革开放后,来往深圳做生意,是家里最能闯的一个。她慷慨大方,在许多事情上为赵家提供了强有力的经济支持。后因个性太强遭遇婚姻危机,还是大姐傻春设法从中调解,赵素不夫妻重归于好。
老四赵素觉是家中唯一男孩,受到许敏容的溺爱,在家恃宠而骄,在外软弱受欺负。都是大姐傻春护着他,帮他报仇。
老五赵素晓从小精明,善于理财,改革开放后,和老六赵素处合伙办服装店。
最小的孩子赵素楚,“三年困难时期”曾被父母送人。又被傻春要回来,和傻春最亲。她小时候因车祸落下残疾,傻春尽力想办法赚钱帮她治疗,后来小楚终于可以扔下拐杖。
作为赵家的长女,傻春小学四年级没读完就辍学做家务,弥补母亲许敏容缺失的责任,含辛茹苦拉扯弟弟妹妹,自己却长期穿着打补丁接起来的“半截袖”衣服。她在外界压力和困难袭来之时不离不弃,维持家庭团结。改革开放后,傻春陆续办起早餐店、服装厂,还带动了周围许多人。
剧中演绎的“萍都”应该就是北京,赵家和邻居们住在一个四进的四合院里,进门是金柱大门,说明早年间这里是官宦人家。金柱大门的门扉是设在前檐金柱之间,在等级上略低于广亮大门。广亮大门是王府大门以下的最高等级,私宅中很少见,主人一般是二品以上封疆大吏。这座四合院中的二道院墙和垂花门显然已拆除,但还留有影壁残垣,由此前院和正院合为一体,正房后面的三进院只有左右厢房,最后的一排建筑是后罩房。大致如图所示:
四合院正房和东厢房都是傻春家的房子。“文革”期间东厢房曾被刘侃家以监视赵宇初为由占用,赵宇初去世后,赵家人联合街坊邻居撵走了他们。在许敏容的偏袒下,赵家唯一的儿子、傻春的弟弟赵素觉和弟媳刘茜婚后居住了整个东厢房,此后这两口子沆瀣一气,在经济上总是想方设法地占便宜。占了早餐店,又占服装店,家庭内部矛盾不断。
倒座房的住户有刘姥姥家、马大婶家,这两家经济状况不好,傻春时常悄悄接济她们。
西厢房住的是陈刘氏家,傻春挺烦她。陈刘氏平时嫉妒许敏容,爱说风凉话,搬弄是非,和赵家有些邻里矛盾。陈刘氏家虽因亲戚关系和刘侃家来往,但和刘侃两口子终究不是一类人。后来陈刘氏死了丈夫,儿子也不管她,还是许敏容不计前嫌帮助她。
后罩房有一间小屋是“破四旧”运动时,傻春的三妹赵素不,偷了父亲的鎏金佛,和彭老师换的。当时赵素不还认为彭老师只是口头说说,是傻春知道情况后把小屋实际接收回来的。
三进院西厢房住着品质低劣的顾家,许敏容对他们知根知底,平时不相来往。早年间这姓顾的两口子死乞白赖投靠这里居住的八竿子打不着的远房叔叔,这位远房叔叔是个老光棍,图他们能养老就给留下了。到体弱病重时,这两口子居然拿树皮混充中药,对外谎称看病抓药,实际巴不得人快死,然后占房子。
许敏容对傻春说,以前陈刘氏和顾嫂关系极好,从这事儿之后就疏远了,可见陈刘氏做人还是有底线的。
现实生活中不少人和陈刘氏很相像,气人有笑人无,为一丁点儿利益斤斤计较,但并没有失去善良的本性,也不妨碍做个好人。
“破四旧”运动开始时,傻春从夜里刨到天亮,把父亲珍爱的书籍和瓷器埋藏在菜窖里,被一大早倒尿盆路过的顾嫂发现后告密,结果几乎全部藏品被红卫兵毁掉,所幸深埋的两件宝贝瓷器无恙。
赵家打算给去世的赵宇初秘密迁坟,许多街坊邻居出于“仇富”心理,到居委会告状。顾家的小儿子顾明给傻春的六妹赵素处通风报信,试图讨好追求她,但许敏容坚决不同意两人交往。后来,事情的发展果然印证了许敏容的判断——坚决不能和这种家庭结亲!这也给荧屏前的观众上了一课。
旧城改造,四合院拆迁前,傻春把菜窖里埋藏的宝贝存放在向阳农场后勤处具一喜的铁皮柜里。具一喜是她从前的对象,那个年代的傻春曾为家里的亲人,默默牺牲了自己的爱情。
赵素觉逐渐对刘茜的予取予求不满,有一次因烦闷酗酒,开车出事故成了植物人,刘茜负担不起医疗费打算离婚。祸不单行,许敏容急病交加去世。傻春找具一喜拿出两件瓷器换得一大笔钱,既付了清房款,也给弟弟的康复创造了充分的经济条件。
终于有一次,傻春开车猛烈,意外唤醒了赵素觉,家里姐妹兄弟重新团结在一起。赵素觉原谅了刘茜,傻春也和具一喜再续前缘。
现在的家庭,一大家子兄弟姐妹的情况越来越少了。在那个经济落后物质匮乏的年代,许多家庭其乐融融,就是因为有象傻春这样能处处为家里着想,对亲人无私奉献关爱照顾的家庭成员。也许有人不理解为什么傻春的所作所为这么“傻”,大概这就是傻春们获得充实感成就感的方式吧。
二
《正阳门下》剧情主线是二十世纪七十年代初,响应号召“上山下乡”的北京插队青年韩春明回城后,和邻家女孩苏萌谈对象,几十年分分合合,直到年北京申奥成功才修成正果。
韩春明、苏萌和程建军,仨人同住一个院子,彼此是邻居。这是一个带跨院的两进的四合院,大门是蛮子门,蛮子门是旧时南方商人富户常用的宅门形式,门扉安装在前檐檐柱之间,从外表看不如广亮大门和金柱大门深邃气派,等级也比前者低。大致如图所示:
和另外几部剧中的一号主角一样,韩春明家住正院正房,暗喻着主人公堂堂正正,光明磊落。穿过游廊和月亮门进入跨院,东厢房住着苏萌家,西厢房住着程建军家。
韩春明和程建军的小伙伴关系因共同追求苏萌而改变,而苏萌早已认清程建军是个擅长阴谋诡计和骗术的小人。程建军逐渐把韩春明当做自己的最大对手,许多事情都憋着劲儿和韩春明较量,心理上始终不能平衡。
年高考恢复后,苏萌和程建军都考上了大学。韩春明没有参加高考,也没上大学。他当过面包厂工人,倒腾过鸡蛋、攒过自行车,还在物资回收公司干过收破烂儿。他有着自己的理想追求,比大多数人都要刻苦实干。
东跨院东北角有个防空洞,有一次韩春明骗他大哥壹圆钱还债,和苏萌躲进防空洞,被程建军使坏从外面把门锁上了,韩春明故意开玩笑吓唬苏萌,后来用她发夹轻松将锁捅开。
关于防空洞得插几句历史,年中苏珍宝岛武装冲突后,前苏联军方扬言要对中国实施核打击,对此中国做了防守准备,全民动员“深挖洞、广积粮、不称霸”。四合院里的菜窖排上了用场,旁边挖一条供人进出的通道就成了防空洞。
韩春明带苏萌乘公交车逃票,去北海公园划船。碰巧有人落水,韩春明跳水救人,成为苏萌心目中的英雄。后来两人虽有几次闹意见分手,却早作了约定:女不别嫁,男不别娶。北京人讲话:死磕。
韩春明和成涛、蔡晓丽同在面包厂工作时,车间里只有他一个人从没偷过面包。成涛暗恋蔡晓丽,蔡晓丽却喜欢韩春明,一直把成涛看作普通朋友。后来仨人合伙开酒楼,蔡晓丽看到韩春明和苏萌搞对象去了天坛,一气之下,从酒楼撤股离开。程建军见缝插针,和蔡晓丽结了婚。成涛是个一根筋的人,韩春明为了治愈他,让关大爷的孙女关小关和他搭档。时间一长,涛子爱上这位“小懒猫”,感情有了归宿。
改革开放初期,程建军在工商局稽查科工作,掌握不少有价值信息。他先是和蔡晓丽结婚,让蔡晓丽开贸易公司,夫妻关系不公开,一明一暗配合挣了不少钱。权利一向容易滋生腐败和私弊,那些年许多人就是这么积累财富的。电影《天下无贼》里就说过,开好车的不一定是好人啊。
程建军和蔡晓丽因合作挣钱结婚,同样因经济问题产生裂痕。程建军拉韩春明的远房表妹孟小杏合作另开公司,时间一长干脆和蔡晓丽离婚,辞职下海,和孟小杏结婚。后来程建军看到古董行市高,专门南下学习制作仿古瓷器。在这方面他确实很有天分,他和孟小杏分工配合,把烧造的假瓷器卖出去坑了许多人。
四合院倒座房东头住着郭大爷两口子,郭大爷平时喜欢去胡同下象棋。自从参观了韩春明的私人博物馆后,街坊四邻许多人迷上了古玩收藏。郭大爷发财心切,尤其执迷于“捡漏儿”,被程建军利用李跃进和韩春明的二哥韩春生陆续骗了两次,悔恨绝望中拧开煤气罐吞安眠药自杀,幸好被韩医院抢救。这位郭大爷出院后,过了相当长的时间,才开始有所醒悟。孟小杏被韩春明训斥一顿,后悔不已,决定和程建军离婚。
韩春明长期照顾师父关于山,对关大爷有着亦师亦友亦父的感情。后来又认识了破烂侯,他在收藏方面令韩春明获益良多,韩春明在做人方面也教育了破烂侯,让他放下与女婿家上一辈的仇恨,同女儿侯素娥和好。破烂侯和关老爷子斗酒,心服口服,恩怨消抿。
韩春明找来孟小杏的妹妹孟小枣伺候关大爷晚年。关大爷家住在四合院门前胡同拐角,是个独门独院。位置大致如图所示:
关大爷的儿子儿媳在海外定居,三十年来感情淡漠,很少联系。“乱世黄金盛世古董”,当古董拍卖大热之际,他们突然回到国内,目标就是关家祖辈收藏的宝贝。
关大爷是前门楼子税官的后人,人送外号“九门提督”。他住的是个小三合院,普通人家常见的墙垣式院门,十分低调,却藏着从祖上积累的古玩字画。在他躲在哑巴河假装去世期间,人们绞尽脑汁苦苦寻觅,找不到这些宝贝。因为七十年代北京家家户户挖防空洞,所以关家其他人感觉这些藏品应该埋在地下,找不到就怀疑韩春明私吞。韩春明自己也在千寻万找,偶然发现关家的藏品竟然在厨房夹墙里!大致如图所示:
但当他带关小关看夹墙时,根据人物行走路线、镜头切换,细心的观众会感觉厨房结构似乎和以前不一样了,也许是分两次拍摄的,搭建的布景有差异。大致如图所示:
显然第一个藏宝图更合理些,方式简单又隐秘。剧情中韩春明曾登梯子上厨房屋顶勘察,发现厨房向外延伸了一间,印证了自己的判断。他激动之余,仰天呼喊。
关大爷的儿子儿媳认定是韩春明贪墨了关家的藏品,拉上程建军和苏萌大舅刘老板,到韩春明的私人博物馆搜寻。这时关大爷出现,把剧情推向最高潮。
曾经有一段时期,盗墓和倒卖文物成风。程建军精心安排,设局骗了苏萌和她大舅陆仟万。韩春明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略施小计讨还了肆仟万。若不是碍于蔡晓丽复婚(被程建军软硬兼施,又利用儿子胁迫)和“打眼”自认的行规,韩春明真想把程建军送进监狱。
经过这些事情,大家才彻底认识到韩春明的“局气”。韩春明让“茶飘香”、“酒罢去”、“聚朋友”、“再回楼”四个酒楼按税官后人们的珐琅彩小碗起了名字,以示纪念。他作为企业家、收藏家,功成名就。苏萌也怀了他们的孩子。
关老爷子去世后,依照遗愿,骨灰洒在小清河里。石桥上,韩春明以宽容大度化解了程建军的心结,小伙伴们重新握手。
韩春明从草根起家,完全靠自己努力成就事业,堪称完美人物。他虽没上过大学,却自学成才,为搞对象连钢琴居然也练到了十级,当真令人钦佩,景仰不得不如滔滔江水;他虽表面世故奸猾,内心却品德高尚,爱国爱家,重感情讲义气,这样的成功人士值得社会尊重。
三
《情满四合院》时间跨度为年至年,以何雨柱先后和娄晓娥、秦淮茹两个女人的恋爱婚姻为主线,讲述了四合院里三十年风风雨雨的故事。这是一个四进的四合院,金柱大门很气派。院子结构大致如图所示:
何雨柱是轧钢厂食堂的厨师,厨艺高明。高到什么程度?临近剧尾,何雨柱他爹想泡谭老太太,透露自己根底硬拉缘分,居然是中国著名官府菜——“谭家菜”的传人!何雨柱从小没娘,他爹蒸包子让他在街上卖,遇上国民党兵追赶,他不舍得包子,背着跑了很远才甩掉追兵,把拿命换的包子卖了,收的却都是假币。他爹气得骂他“傻柱”,从此这个外号就在街坊四邻里叫开啦。
后来,傻柱他爹和一个外地女子结婚远去,长期不通音讯。孩子们去找,他也不见面,傻柱和妹妹何雨水只能在家相依为命。幸好傻柱他爹不思考再婚的时候头脑无比清醒,提前教会了傻柱兄妹生存本领。对于儿子傻柱,不但教会做菜,还教会他打架。
傻柱嫉恶如仇,易冲动,有时候也会动脑子。他惜老怜贫,有一副古道热肠,经常帮助聋老太太,接济秦淮茹家。有一次,傻柱发现李副厂长(后来的革委会李主任)对秦淮茹欲行不轨,随即将他暴打一顿。还有一次,他和许大茂被厂长安排去一位大领导家服务。这位大领导水平高,阅人无数,撵走了许大茂,却高度认可傻柱。从此,傻柱和大领导渐渐成为下棋谈心的朋友。
妹妹何雨水有些自私、懒惰,但头脑聪明清醒,找了个对象是人民警察。她做的饭烧的菜婆婆全家人都爱吃,小日子自然过得和睦。
四合院里住着三位大爷,院里的事一般由他们开会讨论、裁决对错、秉公处理。这仨大爷是:住正院东厢房的一大爷易中海,住后院东厢房的二大爷刘海中,住二道院西厢房的三大爷闫阜贵。他们性格人品迥异:一大爷易中海是轧钢厂唯一八级钳工,正直忠厚,老两口没孩子,经常帮衬聋老太太;二大爷刘海中是轧钢厂七级钳工,有点儿贪财和野心,总想当个领导,有派头儿,实际政治上一窍不通,文化水平也不行,结果被革委会李主任利用,还中了许大茂下的套,灰溜溜下台。他对大儿子溺爱有加,对二儿子三儿子却从小“棍棒教育”,相信“棒打出孝子”;三大爷闫阜贵是个小学教师,平时抠门儿加势利眼,精打细算,连亲生儿子都不放过,座右铭是“吃不穷,喝不穷,算计不到就受穷”。
后院北屋是聋老太太的房子,聋老太太是个孤寡老人,在四合院年龄最大,辈分最高,住的年头也最久。据说她以前的丈夫是个国民党军官,一辈子看尽世间冷暖。娄晓娥和许大茂离婚后,聋老太太极力撮合她和傻柱。傻柱带着娄晓娥去找大领导帮忙,营救出她被拘禁的父母。两人感情与日俱增,在聋老太太屋里谈婚论嫁。娄晓娥父母是民族资本家,为避免遭到迫害,全家迁到香港,娄晓娥和傻柱的关系也暂时画上句号。
后院西厢房住着剧中最大反派角色——许大茂,此人媚上欺下、好色贪财、见利忘义,在当放映员的时候,就经常主动索要、收取钱财。从剧情后段许大茂他爹妈的所作所为就能看出,家庭环境影响造就了他的人品。所谓“跟什么人学什么艺”,秦京茹和他生活在一起也深受影响。
文革期间,许大茂上蹿下跳,为博取上位,揭发出卖自己前妻娄晓娥,私吞金条,行贿买官。最终傻柱用计,让他们“狗咬狗”,借革委会李主任之手将他撤职查办。
正院西厢房住着年轻寡妇秦淮茹和她一家人,她上有一个婆婆贾张氏,下有一儿两女仨孩子。秦淮茹是聋老太太所说“院里最聪明的人”,她对生活始终心存理想和渴望。她悄悄围绕着渗透着傻柱,乃至傻柱自个儿都没觉察到心里什么时候有了这个女人。当秦淮茹送礼祝贺他和娄晓娥结婚时,看着落寞离去的背影,他竟不自禁地涌出泪水,连自己都感到纳闷。
娄晓娥离开后,秦淮茹感觉机会来了,她给傻柱收拾屋子洗衣服,买酒炒花生米,取得傻柱妹妹何雨水的支持,设法防范来找傻柱的年轻女性于海棠、冉老师,顶着婆婆的压力,默默编织和傻柱的缘分,有了委屈就躲到菜窖里哭一通。
聋老太太去世后,房子留给了傻柱。何雨水结婚搬走,也腾出一间房。秦淮茹的儿子贾梗先是住在何雨水腾出的房间,许大茂耍坏指使刘光福和闫解放侮辱他,他从此和傻柱产生隔阂就搬走了。贾梗插队回城,住进后院以前聋老太太屋,秦京茹为拉拢他,让他跟许大茂学放映电影。有一次,刘光福去许大茂家借药锅不懂规矩,贾梗借机报仇打了刘光福,又推倒劝架的一大爷易中海。傻柱怒火中烧,教训了贾梗一顿,两人从此隔阂更深了。后来傻柱托大领导帮忙,给贾梗安排到部委学开车当司机。有如此大好前程,贾梗终于认了这个后爹。为了不让贾梗受许大茂影响,傻柱和他换了地方住,自己搬到后院聋老太太屋,和秦淮茹领了结婚证后住在一起。秦京茹以为两人非法同居,告诉了许大茂,许大茂又使坏,撺掇与傻柱有过节的轧钢厂保卫科长去“捉奸”。反被傻柱将计就计,宣布已结婚领证,踹倒保卫科科长,由此还揭出了秦京茹假怀孕的事。许大茂气急败坏,和秦京茹离了婚。
改革开放初,在物资短缺和“双轨制”经济环境下,许大茂和二大爷刘海中合伙,利用刘海中的厂长徒弟这层关系倒腾钢材挣了不少钱。前革委会李主任不知何时摇身一变,成了一家公司的董事长,派总经理尤凤霞找许大茂谈合作走私电视机,许大茂感觉进货渠道有问题,就和尤凤霞设局,拉刘家兄弟合作,自己无风险脱身,抽5%中介费。结果尤凤霞在生意谈成后,只给了许大茂很少一点儿中介费,说是李主任的意思。许大茂怀恨在心,匿名举报了电视机走私,全部货物被海关查获。共同参与的二大爷三大爷家损失惨重,二大妈更是气得住了院。李主任猜到是许大茂搞鬼,不动声色准备报复。后来许大茂被李主任和尤凤霞用假红头文件狠坑一把,房子抵押,身无分文。闫解放跟随许大茂,投资也打了水漂。
娄晓娥带着她和傻柱的儿子何晓来四合院认父,自己也想和傻柱复婚。这下院里可炸了锅,经过一系列复杂交锋,娄晓娥和秦淮茹终于坐着一张桌上吃饭谈判。傻柱成竹在胸,给她们每人做了不同的菜来品鉴,两个女人发现傻的其实是自己,于是言归于好。
傻柱在四合院一统江湖,罢免了仨大爷,自己荣升为傻大爷。他和秦淮茹在娄晓娥的大力支持下,把四合院办成了养老院。
许大茂为了搞臭傻柱,带着闫解放把傻柱他爹接回四合院。傻柱他爹更鸡贼,后老伴已去世,早就想回来,只是不好意思。趁这个机会,正好将计就计,回到四合院养老,涮了这两个居心不良的家伙。
大年夜四合院张灯结彩,亲朋好友欢聚一堂。许大茂恶人恶报,冻饿交加,倒在四合院大门口,被傻柱等人救起。许大茂彻底跪服,拜傻柱为师,老老实实在饭店厨房干活。剧末傻柱秦淮茹主持全院开会,许大茂磕头认罪,发誓痛改前非,终于取得了自己老妈、前妻秦京茹和邻居们的谅解。
俗话说,“傻人有傻福”,故事以轻松幽默的方式记录了随着时代发展四合院里发生的故事,生动诠释了院子里流传的那句话,“谁说傻柱傻,其实傻的是他自己”。
四
《正阳门下小女人》演绎的是从年到改革开放后的几十年,徐慧真由经营小酒馆起家到创立餐饮酒店、旅游、高科技等多行业领域大型企业集团的故事。故事里的小酒馆应该是早年间把一座二进四合院前院拆除,改建而成的临街门面房。除了后宅的院门,从小酒馆后门穿过月亮门,也能进入后院。大致如图所示:
大前门小酒馆的贺老掌柜膝下无子,过继侄子贺永强当儿子。贺永强和徐慧真相亲时,刚巧徐慧真受伤不能去,家里就安排她表妹徐慧芝代替,贺永强与徐慧芝一见钟情。等到贺永强成亲时,发现新娘不是徐慧芝,就不愿意。贺老掌柜骗他说徐慧芝已经病死了,贺永强这才认命。
贺永强性格倔强死板,人称“贺倔头”,他既不适应也不喜欢经营小酒馆。直到有一天,贺永强在街上遇到徐慧芝,两人再也不愿意分开。而此时徐慧真已怀孕,即将分娩,却无人照顾,只医院。连叫几辆三轮不成,最后还是蔡全无可怜她是孕妇,不计较价格,医院。
贺老掌柜来到西厢房,听到贺永强要和徐慧芝结婚,坚决反对。贺永强倔劲发作,与大伯断绝了名义的父子关系,医院生孩子,带着徐慧芝返回农村老家生活,贺老掌柜气得一病不起。
徐慧真回到家,既要看孩子又要照顾病人,十分辛苦。没过多久,贺老掌柜不在了。徐慧真料理完后事,开始重新打理小酒馆生意。
徐慧真和孩子搬到了正房住,西厢房用作会客、吃饭的地方。徐慧真出身酿酒世家,千杯不醉,还深谙酿酒技术,熟悉牛栏山进酒渠道。她在后院地窖囤积老酒,加上咸菜缸里有块传家的宝贝石头,腌出咸菜味道独特,小酒馆天天生意火爆。三教九流的人边喝酒边谈论国家大事、家长里短。熟客有:绸缎庄女老板陈雪茹、满族旗人牛爷、拉洋片的片儿爷、教书的徐老师、街道干部范金有、拉洋车的强子、窝脖儿扛麻袋的蔡全无等,偶尔还有苏联人、阿尔巴尼亚人。其中徐老师、范金有、强子都曾对徐慧真展开追求。牛爷为人正直,明辨是非对错,帮理不帮亲。他对徐慧真非常赞许,常感叹即使男人做人做事也比不上她。
小酒馆响应国家号召公私合营以后,用旁边的房子经营“大前门食堂”,还顺应形势开办了扫盲班,在食堂营业空闲时间帮助酒友和街坊四邻扫盲识字。为此,徐慧真差点儿和讲课的徐老师结婚。有一次,徐慧真在西厢房请徐老师吃饭,两人已然谈婚论嫁。但随后发生的一件小事让她看清了徐老师为人,立即斩断了这层关系。
出大力的“窝脖儿”蔡全无一直默默地支持徐慧真,在徐老师给扫盲班讲课故意撂挑子的情况下,他毛遂自荐,因材施教,侃侃而谈,大获成功。众人这才知道原来蔡全无出身大户人家,从小受过很好的教育,是个腹有诗书,才华内敛的人,而且宽容大度,用情专一。徐慧真最终选择蔡全无作为自己另一半,非常明智。
绸缎庄女老板陈雪茹也是一位正阳门下杰出的小女人,她头脑灵活,熟悉人情世故,深谙经营之道,好面子,不服输。无论是“公私合营”、“大炼钢铁”,还是争当居委会主任、开酒店、搞旅游、做边贸,包括买四合院、买古董家具,甚至买大哥大,她都要和徐慧真比比高低。她第三任丈夫范金有和徐慧真有过节,更是推波助澜。
片儿爷大号邱广普,曾经家世显赫,如今败落得只剩一座四合院,靠在街上拉洋片谋生计。片儿爷想卖掉祖产去东北屯田种粮,陈雪茹和徐慧真都有意购买,最终片儿爷选择卖给徐慧真。
片儿爷祖产四合院是个非常标准的单跨二进院,金柱大门气度非凡。大致如图所示:
片儿爷把四合院祖产卖给徐慧真的时候,私下买卖房产是明令禁止的。于是按蔡全无的主意,把正院通往后院的过道堵住,掩人耳目。片儿爷只住后院自家盖的两间房,从另一条胡同设门户出入,对外声称让徐慧真代管祖产院子。
年8月,毛主席首次接见来京大串联的全国各地的红卫兵。徐慧真作为居委会主任,用四合院接待来自上海某学校的红卫兵,圆满完成任务,获得好评。
陈雪茹遇见片儿爷从东北回来,就让范金有找片儿爷拼酒,片儿爷酒后失言,说出卖祖产的事。范金有去街道办事处告发徐慧真私自买卖房屋,把她隔离审查,自己当上了居委会主任。正好上海某学校的第二批红卫兵循着口碑又来找徐慧真接待,从蔡全无口中了解情况后,红卫兵们冲击居委会,批斗范金有和强子,隆重热烈地把徐慧真迎接出来。
徐慧真有三个女儿,大女儿徐静理,是和贺永强所生。二女儿徐静平、三女儿徐静天是和蔡全无所生。根据她和蔡全无的约定,孩子们都跟她姓徐,名字最后一个字和她的联起来是“真理平天”,这也是徐慧真一生奉行的原则。
蔡全无几十年年如一日,无微不至地照顾着全家人的柴米油盐、起居生活,每天把洗漱热水备好,甚至把牙膏都在牙刷上挤好。尤其是对大女儿徐静理,虽然不是亲生,待遇却比两个亲生女儿更好,把自己珍藏的两本集邮册也送给了她,其中最珍贵的是一张“祖国山河一片红”错版票。
改革开放后,徐慧真承包了历经“公私合营”、“集体所有制”的大前门小酒馆,把旁边的大前门食堂改成便民饭馆。大前门食堂所在的房子原本是贺家的,先前被没收为公房,后经徐慧真办理,把房子收回。承包后,小酒馆后门重新打开,直通后院。
徐慧真让蔡全无把徐慧芝接到城里治病,还让她和贺永强的两个女儿贺春芬、贺丽霞在小酒馆后院的家里住。徐慧真、蔡全无和徐静天住正房,徐静理、徐静平住西厢房,贺春芬、贺丽霞住东厢房。
贺丽霞结婚后,徐慧真让她和丈夫在蔡全无以前的房子里居住。徐静平搬到东厢房,和贺丽霞各居一室。徐静理单独住西厢房。
范金有故意挑事儿,通过贺小夏的嘴告诉徐静理,她的亲生父亲是贺永强。徐静理无法接受现实,和徐慧真争吵后离家出走,幸好有侯魁一路陪伴。两人在南方闯荡历练一番后,徐静理接到妹妹打来的电话突然决定返回。
徐静理回到家中,徐慧真已将小酒馆和后院都交给贺永强,全家搬进当初买下的片儿爷祖产四合院。徐慧真、蔡全无住正房,安排徐静平、徐静天住东厢房,各居一室,共用一间客厅。徐静理待遇仍然是最好的,单独住西厢房三间,包括一间客厅,一间书房。一家人终于团圆。
侯魁锲而不舍地追求徐静理,陈雪茹和徐慧真最终成为儿女亲家。徐静理为弥补自己离家出走的过错,感谢蔡全无的养育之恩,和侯魁商量后,决定让出生的儿子姓蔡,蔡全无感动落泪。
徐慧真把自己的女儿和表妹的女儿都培养成企业得力人才,还招来了优秀的女婿。伴随事业的成功,她把四合院办成了博物馆。风华集团和雪茹集团也强强联合,共同发展。
徐慧真大度地资助贺永强建设农家乐,在她影响下,徐静理承认了这个亲生父亲的存在。贺倔头不再倔强,对正阳门下的小女人徐慧真彻底心服口服,你说气人不。
值得一提的是,在剧尾蔡全无和徐慧真的对话中谈到韩春明、傻柱等人,令人耳目一新。编剧把几个不同故事中的同时代人物联系起来,使剧情丰满交错、栩栩如生。
五
《芝麻胡同》的故事时间跨度从民国时期到北平解放,再到年恢复高考以后,以沁芳居酱菜店老板严振声和林翠卿、牧春花两个女人的婚姻为主线,织就了一团错综复杂的人物关系和恩怨纠葛。
严振声的亲爹是俞宗一,走镖出身。镖局这个行业在晚清逐渐走向没落,在民国年间彻底消失。老舍先生在《断魂枪》里写道,“自从洋人把火车、洋枪带进了中国,天下已经没有江湖可言。”当年,俞宗一失了沁芳居严家的镖,老板严大拿就把俞宗一的二儿子,也是他的外甥,在月子里抱走抵债,过继给自己当儿子延续香火,取名严振声。严振声的亲生母亲为此一气之下病死。作为补偿,严大拿给了俞宗一一套“吃瓦片儿”(收房租)的旧院子。俞宗一虽耿耿于怀,但家道艰难,也没有办法,就带着大儿子在天桥撂地,打把势卖艺谋生。严振声十六岁时,被严家包办,与大一岁的林翠卿成亲。
林翠卿是大家闺秀,端庄稳重,成熟大气,遇事常对少年顽劣的严振声指点帮助、甚至是保护。用严振声的话来说,那时的林翠卿既是妻子又是姐姐,简直就是半个妈。
沁芳居是京城一家颇有名气的酱菜店,门前有牌楼,堂上陈列皇家御赐顶戴。严振声继承沁芳居后,兢兢业业,恪守规矩,生意做得风生水起。
严家宅门儿是一座带跨院的两进四合院,也许是有御赐顶戴的缘故,院门是金柱大门,对面还有外影壁墙。严家人住正院,工人们(丫鬟、仆人、帮工)住跨院。宅中人都说,“正院、跨院之间没秘密”,正院有什么事,跨院的人很快就知道了。严家四合院如图所示:
一晃到了年,抗战胜利后,内战接连不断。严振声的亲生父亲俞老爷子,因大儿子俞老大帮沁芳居进丰润黄豆途中被害,让严振声必须再为俞家娶妻生子,延续香火。这种情况称为“兼祧”,俗称一子顶两门,古已有之,在当时,这种形式也是合法的。林翠卿一开始坚决不同意,后来打算让陪嫁丫鬟宝凤做俞家媳妇。俞老爷子偶然听到宝凤宝翔说起牧春花愿意许亲救父的事,就去牧家拜访。严振声在黑市买到盘尼西林救了病重住院的牧老爷子,几经波折,严振声和牧春花准备结婚。
因先前国民党接收大员吴友仁在六国饭店对女招待牧春花欲行非礼,严振声抄酒瓶将他打伤。吴友仁表面上装作大人大量不计较,却暗中报复,找来木子爷、郭炳聪同谋,讹诈严振声。后又诬陷严是汉奸,关入大牢准备枪决。关键时候,牧春花舍去自身清白,救出严振声。
北平即将解放,严振声得知自己获救的真相后,带着小黑子、大福子、高禄山到八大胡同霞光院,去杀吴友仁。冯大福是秀妈的儿子,小黑子是从小被严振声从街上捡来的。吴友仁被打伤后,小黑子发现他和自己戴着相同的玉坠,竟然是自己亲大哥。吴友仁和小黑子相认,却突然拔枪欲反击,结果身中五弹,死于非命。
霞光院血案由于木子爷告密,小黑子被逮捕,遭刑讯逼供。警署长官吴友义看到他戴的玉坠,私下询问小黑子情况,原来真的是自己亲弟弟,就让他认祖归宗,按以前的名字叫吴友谅。结果小黑子吴友谅被释放,告密的木子爷被吴友义拉去顶缸枪毙。吴友谅成了四合院的大功臣,如愿以偿娶了宝凤,两人住跨院北屋,后来生下儿子吴援朝。
北平和平解放,吴友义自忖作恶太多,急于携款远走。吴友谅从前和江洋大盗合伙作案分得的大洋已投入沁芳居,找林翠卿还钱未果。于是吴友义擅自绑票严振声讹钱,被冯大福带人抓获,判刑劳教。小黑子吴友谅本是想救严振声,却因为和吴友义是兄弟关系,险些遭到冤枉。
严振声找到牧春花后两人结婚,牧春花住西厢房,陆续添两个儿子:严谢、严宗。其中严谢的亲生父亲是吴友仁,他也是吴友谅的亲侄子。
解放前,在严宽牺牲的消息公开后,严振声同意冯大福和郭秉惠结婚,就在跨院凉棚简单搞了个婚礼仪式。林翠卿很不高兴,把他们安排在跨院耳房住,那里原来是当仓库用的。鹤年作为严家嫡孙,仍住正院。解放后,冯大福作为革命军人政治地位高,林翠卿改变了态度,安排他和郭秉惠从跨院耳房搬到正院东厢房住。让嫡亲孙子鹤年也随大福子姓冯。
解放前,牧春花的父亲牧老爷子曾被佟霸天恶狗咬伤,又被众恶奴打死;解放后,佟霸天罪大恶极被枪毙;解放前,国民党军一个团“借”走沁芳居两万斤咸菜,严振声林翠卿等人去索要,竟然被团长蛮横地用枪指;牧医院,路遇解放军进城,三轮躲闪翻车,师长马上派自己的车送。凡此种种,让人们深深感受到新旧社会的云泥之别。
严振声的大儿子严宽,十六岁被父亲送去参加抗日,被传已牺牲,却突然流浪归家,出现在四合院。当他看到日思夜想的媳妇郭秉惠已改嫁给发小冯大福,精神变得颓废。他住在耳房,天天不是睡大觉就是闹情绪。
冯大福避开严宽和郭秉惠,独自搬离四合院,向上级申请调动,加入了抗美援朝志愿军。
年5月份婚姻法颁布后,街道居委会找严振声谈话。有一次,严宽从跨院上厕所出来,听见宝翔在伙房说严振声已签字和林翠卿离婚,随即大闹。
这里插一段儿北京四合院厕所人文:旧城大部分四合院都没有厕所,少数有厕所的一般都上门锁,只院里人拿钥匙,防止外人进去占用。胡同里设有公共厕所,称为“官茅”。一大早,倒夜壶上官茅的人很多,有时还排队。
网络上一直流传着天后王菲九十年代和窦唯在四合院居住时,捂着鼻子去胡同公厕的照片。
从前的厕所都是旱厕,需要定期掏粪清理。旧社会在掏粪这一行管理渔利的称“粪霸”,剧中的臭三儿就是一个例子。解放前吴友仁曾经指使臭三儿不给牧家掏粪,简直憋足了坏。
严振声面临艰难选择,权衡再三,他选择了带着两个孩子的牧春花,以为和是林翠卿结发的夫妻,无须一张纸来证明。他高估了林翠卿的心理承受能力,没有听取牧春花的意见,在这方面,还是女人最了解女人。林翠卿对严振声和她书面离婚一事耿耿于怀,不接受任何解释。她大病一场,行动不便,让宝翔伺候起居。宝翔虽是仆人,却出身正黄旗,他一直暗暗仰慕林翠卿。名义单身的林翠卿也对单身的宝翔产生感激怜爱之情,时常和他同宿,却不公开。后来林翠卿怀孕,假托事由带着宝翔去上海,一年后抱着孩子回来,说是捡的,起名宝翠翠。众人心照不宣。当林翠卿得知严振声已办理好和自己的婚书,马上食言,拒绝和宝翔结婚。
严振声斥责宝翔,宝翔自知与林翠卿结婚无望,对她心生怨恨,抱孩子离开四合院。林翠卿找不到宝翠翠,精神出现了问题。几年后,宝翔为救女儿宝翠翠出了车祸,临终前把宝翠翠交给严家。林翠卿听到消息后头脑猛然清醒,恢复正常,往事如同一梦。
秀妈和高禄山结婚后,住跨院南边西头屋,后来有了女儿高秋丽。
抗美援朝结束,冯大福光荣回国,严宽已对郭秉惠的改嫁彻底释怀,和大福子重叙兄弟之情。此后,冯大福和郭秉惠安心生活在一起。
沁芳居响应国家号召,陆续实行“公私合营”、“集体所有制”。吴友谅的大洋无法抽回,富贵梦破灭,从此怨恨严振声。
文革期间,吴友谅当了造反派头目,借机提出换房,鸠占鹊巢,搬进正院正房。跨院工人们都搬进了正院,冯大福是革命军人,一家人仍住正院东厢房。严振声事先把黄花梨家具运走,全家人挪到了跨院住。宝凤对吴友谅不满,也要搬到跨院住。
宝凤跟随林翠卿多年,知道许多秘密,林翠卿许多金银细软都藏在正院正房的西墙夹墙里,但她从不对其他任何人讲。
严谢一度认为家庭背景阻碍了自己的政治进步,听到冯鹤年说严振声不是他亲生父亲,就心怀怨恨,把严振声气得住院。母亲牧春花对他诉说了真相,医院给严振声下跪请求原谅,父子二人和解。
杏儿曾是八大胡同的妓女,解放后被清理从良。严宽把杏儿带到沁芳居工作,两人长期相处有了真感情。吴友谅煽动造反派欲搅闹严宽和杏儿的婚礼,拿她以前的出身说事儿。严宽约造反派头头儿们到六楼楼顶,以死相挟,头头儿们怂了,承诺不去闹事。
在和严振声两人的私人谈话后,小黑子吴友谅进行了反思,他一直在打击严家,严家却从没揭发他不可告人的亲属关系。严振声说得对,中国人不能这么糟践自己。后来,严家四合院办了产权证,吴友谅用卡车把严家的黄花梨家具搬回来,因为彼此都太了解了,严振声把家具藏哪儿他都知道,根本没秘密可言。于是严家人又搬回正院住了,四合院恢复正常。
冯鹤年在思想上曾经误入歧途,无论是追求政治进步还是追求异性,都显得过分虚荣、自私自利,甚至六亲不认。在农垦兵团期间,连续的挫败让他一度感到绝望,选择开枪自尽。严谢为救鹤年,子弹穿腮而过,落下咀嚼困难、口齿不清的毛病。这个剧情安排有点儿父债子还的意思。
严谢和同学辛红结婚,孩子叫严小谢。高秋丽和吴援朝在一起。宝翠翠嫁给了一个以前在农垦兵团对她照顾有加的上海知青,丈夫现任上海大饭店厨师长,和她亲生父亲宝翔同一职业。国家恢复高考后,冯鹤年居然考入复旦大学中文系。
故事结尾,林翠卿的女儿宝翠翠和厨师长女婿接她到上海疗养居住。临行前,林翠卿把办好的离婚书给严振声,真心希望严振声和牧春花重新结婚。林翠卿和院里人一一道别,众人送出四合院大门。
与前几部剧不同,《芝麻胡同》播出后,争议挺大的。不少观众感觉剧中人物关系复杂混乱,有些剧情难以理解。主要原因还是在于《芝麻胡同》是从民国时期发生发展的故事,进入新中国按照新制度新规则,必然会因障碍重重而走出一段曲折方向。笔者认为,在战乱动荡、社会变迁的历史条件下,人物的某一时段行为符合自己在这一时段的主观定位与需求,就是合情合理的。
比如宝凤,她和哥哥宝翔一样,出身正黄旗,家道中落被卖到林家当丫鬟,又随林翠卿来到严家。她常自比落排的凤凰,理想是不能当一辈子下人。她性格直率,有话一定要说,想做的一定要去做。她为嫁严振声,想出的办法竟是直接上炕!后来她嫁给为她赎身的小黑子,成为自由人,也算实现了愿望。
再比如小黑子,他的亦正亦邪是和成长经历、社会环境分不开的。他从小被拐卖到煤窑做童工,幸存下来在街上流浪,沿路乞讨、偷窃、抢夺是家常便饭。被严家收留后,在严振声的言传身教下,他内心的良知和正义感也一直没有消失,和两个亲哥哥注定不是同路人。他的理想只是娶宝凤,做个有钱人,摆脱苦累的生活。当大盗海淀猪头飘要他入伙时,为了理想他同意了,在佟麻子家劫得许多财物,分到五千大洋,金盆洗手,娶到宝凤。可谓圆满。他帮严振声报仇以及和吴友仁、吴友义相认后的表现,展现出良知和正义的一面。“从善如流,从恶如崩“,已经是很难得了。但因为五千大洋的事儿,小黑子原本实现的愿望坍塌了一半,他对严振声邪劲发作,几年都没回归正路。小黑子和宝凤是绝配,宝凤的直率或多或少能压制他邪的一面。好在后来,严振声一番话终于点醒他。
如果以上五部电视剧主旨都用一个字来概括,《傻春》诠释一个“家”字,修身齐家,家庭团结很重要;《正阳门下》托起一个“国”字,真正收藏家都不愿意国宝外流,爱国情怀,大到无边无沿;《情满四合院》讲述一个“智”字,大智若愚才是大智慧;《正阳门下小女人》强调一个“仁”字,做人留一线,多个朋友多条路;《芝麻胡同》则突出一个“义”字,见义勇为、慷慨赴义、大义灭亲、多行不义必自毙,还有父子之义、夫妻之义、兄弟之义。。。
参考书目:《中国住宅概说》刘敦桢著《中国古代建筑历史图说》侯幼彬李婉贞编《剑桥插图中国史》伊佩霞著赵世瑜赵世玲张宏艳译